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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厂花男友 第20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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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眼前这个人才对,莫非就为那阴差阳错的一晤面,便叫他惹上了心田,从此把一切都改变了。

若这真是缘,天意又应在何处?

“厂臣,我有句话想问,不知能否诚心相告。”她酝酿了半天,终于说了出来。

“公主请问,臣知无不言。”

徐少卿答得恭敬,纤长的手指拈着茶杯盖,又在闲雅至极地轻拂着盏中的沫子。

这模样让她微觉心慌,瞧不出有几分真心实意,想了想还是问道:“云和不过是个闲废的人,咱们又素不相识,厂臣为何如此费心,处处帮衬着我?”

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
再木讷的人,总也有几分死心思,何况本就不是个蠢人,这话早晚会问出来。

轻轻搁了茶盏,眼望着窗外,悠然道:“臣祖上原是在册的淘金户,大夏开国两百年,这天下的矿都叫官家占了,想淘也没个去处,要活命就只有务农为生。可朝廷定下的户籍改不得,金子照样得交,于是便只能收了庄稼,打了粮食,贱卖了,再换成金交与官府。遇上年成好,交了课金兴许还能勉强糊口,若是遭了灾,便只能逃荒,越逃越穷,越穷越逃,几辈子下来就不知到了哪里……”

她见他答非所问,突然叙叙的说起往事,更是奇怪,可听他用平淡的话语说着诸般惨事,却是闻所未闻,不由又为之吸引。

只听他继续道:“那年家乡发了大水,乌泱泱的决堤而来,不知死了多少人。家里房也毁了,田也淹了,可东家的租子和官府的课金照样要交,娘和姐姐逃不动,都饿死了,爹带着我一路乞讨到了京城,自己也不成了。臣那时才只五六岁,哭得死去活来,偏巧碰上个人,愿出棺材钱把爹葬了,只让我跟他走,臣便这么稀里糊涂进了宫。”

说到这里,他声音也沉了下去,眼神中少有的含着愁苦,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年的凄然无助。

高暧从没听过这等人伦惨事,却也被触动了心弦,原先只道自己是个可怜人,如今和他一比,简直是云泥之别,不值一提了。

“厂臣莫要难过,那些都已是过去的事,如今你身居高位,也足以告慰父母和长姐在天之灵。”

徐少卿缓缓摇头,沉沉地笑道:“公主误会了,臣并不是觉得难过,只是想想从前,觉得恍如隔世,现下这些都不像是真的。人这一辈子,兴许只有遭逢大难,把苦都吃尽了,才能否极泰来。”

他说着,又转向她,余尽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别样的意味。

“那日奉旨去弘慈庵,臣一见公主的面,不知怎的便想起当年的自己,虽未曾谋面,但心中不自禁的便当做旧相识一般贴近几分,事事都想周全些。”

这几句话说得言辞恳切,高暧不由心中感动,想酬谢两句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
他却自顾自地又续道:“恕臣直言,公主是敬佛之人,这忍气高了,争气便嫌不足,为人处世切不可如此,有一分便争一分,臣本是个将死之人,没料着会有好日子过,如今在奴婢里却也算是出人头地。所以臣劝公主,善思慎行,多多为自己打算,臣自会一如既往的帮衬着。”

她不由暗暗苦笑,自己这随遇而安的闷性只怕一辈子也改不了,善思慎行,也不过是为了过些平静的日子,要像他说得那般为自己谋划,可真不知该怎么好了。

不过听了他这番言语,倒也解了个心结,不禁心中一畅。

徐少卿把这样儿都瞧在眼里,却也没说破,端起茶盏正自品着,楼下街市却突然哄闹起来。

“公主安坐,臣去瞧瞧。”

他起身来到窗口向下张望,便见那街市鸡飞狗跳,人人争相奔逃,早已乱作一团。

“厂臣,出了何事?”高暧自然也听到了异动,站了起来。

他剑眉一蹙,正要说话,却听门口有人叫了声“督主”。

那冗髯档头随即神色匆匆地跨了进来,先向高暧行了一礼,便凑到徐少卿身旁,刚想附耳过去,便听他冷然问:“外头出了何事?”

那档头微微一愣,只好拱手道:“禀督主,陵川知府叶重秋请督主即刻回驿馆……”

顿了顿,又凑近些低声续道:“夷人大军已从三面围城而来,前锋距这里已不足五里了!”

徐少卿看了他一眼,目光中寒意重现,冷然一笑:“回驿馆?呵,叫人即刻去回话,就说本督在陵川城正门上等着他,若一刻工夫还未到,本督便请出王命令牌,将他就地正法。”

“属下遵命。”

“回来,你先亲自护送公主回驿馆,该怎么用心护着,不用本督交代吧?”

“督主放心,属下明白。”

徐少卿转过头来望着高暧,拱手道:“事出突然,请公主即刻回驿馆,千万不可外出,待那头事毕,臣便即刻回去。”

她见他冷凛的脸上带着些刚毅和决然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这才微微颔首:“厂臣一切小心,云和静候佳音。”

柔糯的语声传入耳中,像是温暖的叮咛,他心中泰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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