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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0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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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便见汾哥和高皇后一起从正门进来了,跟着他们的宫女宦官在都在门口停了下来,只让他们两个人从中间向北走。汾哥走在前头,一旁的高皇后稍稍位于他的后侧,并不能和皇帝并肩而行。

汾哥做了近两年的皇帝,走路的姿势动作倒是练了出来,双手提在腰间,用缓慢的阔步一本正经地直走。无奈他的背有点弓,脖子向前伸的,努力挺起胸膛也是站不直,搞得没什么气势,反而有点猥琐。

相比之下高皇后反倒更有大气尊贵的气质,高鬓凤冠,目视前方,冷冷的神情给人以不容亵渎的感觉,投足之间的优雅从容也是十分到位。

二人缓步走上台阶,汾哥到台子后面的正位上坐下了,两边举扇的宫女站到了座位后面,当值的内侍宦官鱼立本躬身立于一旁。高皇后的座位如同她和皇帝同行的位置,位于侧后,前面还放下了一道珠帘遮住。

这么一番装腔作势之后,大臣们才跪拜呼:“陛下万寿无疆。”

汾哥只说了两个字“平身”,此后很长时间便一句话也没说,任凭大臣在下面依次发言说事儿。

一年的政略和预算等大事今天还赶不上说,大伙起先谈的还是眼前开年的安排。中央到地方各官府衙门都开印办公了,按照往年的习惯要从宫里发劝勉臣民清廉奉公的诏书。汾哥只需点头便可,自有别人代写五色诏书。

然后兵部尚书张说果然问了薛崇训一些关于平叛的事儿,两人关系本来就不错,张说自然不会故意问一些不好回答的问题。比如未经朝廷下旨便屠杀了崔门一家几百口,虽然在有人造反时可权宜行事。问题不是很大,但如真的问起来,薛崇训也是不好推干净的……幸庆张说压根就没问那事。

就在这时,忽见皇帝忽然打了个哈欠,他急忙抬起袖子遮住,情知失态脸色有些尴尬。大臣们见怪不怪,连御史都懒得直言劝谏了。

汾哥继续面无表情地正身坐着,不过时间一长,他百无聊赖之下小动作就难免多了些。有个御史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执礼道:“陛下当今天子,一国之君,一举一动都干系国家颜面,请慎行。”

汾哥倒是有优点的,别人当面说他的不是,他也不生气,只说道:“朕知道了。”

以前他在幽州做刺史的时候,手下的官员潘大胡子劝谏他不要在农忙时出外游玩打猎,竟然躺在大路上挡道……要是遇到暴君性子的人,从人身上踩过让马蹄活活把人踩死也不是不可能,但汾哥的做法只是掉头回去了。他这个人算和气厚实,也是一种美德不是。

这时大伙总算把那些琐事说完了,左相陆象先进言道:“陛下正位已第三年,请以社稷长远为重,早立皇储国本。”

汾哥听见有人问他话,便左右看了看那些大臣,众人都低头不语,大殿上一下子安静了许多。汾哥便问道:“大家都觉得应该立太子吗?”以前遇到这样的事儿,只需要让太平公主决定就行了,现在没人能决定,他便只好问大臣。

既然是皇帝问话,不回答按礼就是不敬,众人都纷纷附和要立太子。这种事儿,没人敢反对,皇帝有儿子凭什么不让人立太子,根本说不通……只有薛崇训没有表态,因为他确实没资格管这事儿。攸关国本,皇帝一家子可以说,宰相等国家重臣可以说,什么亲戚之类的就实在不好插手了。

汾哥见状便又问道:“立谁好?”

家国天下,皇帝家的事,宰相可以毫无顾忌地说,很正常。陆象先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长幼有序,自然立长。”

当初睿宗皇帝废长立幼,让老三李隆基做太子,是以功劳为凭据的;如今汾哥李守礼的那些儿子,没一个有功劳,还有什么好商量的?按理当然要立长子。所以民间才有“皇帝爱长子,百姓爱幺儿”的说法。

汾哥沉吟道:“朕的长子……”他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,“李承宏!你们是要他做太子么?”

陆象先忙说道:“臣等只是进言立长为好,旨意还得陛下来决定。”

汾哥忽然没好气地说道:“上回那演参军戏的人能说会道,朕要赏他做官,你们却道朕说了不算,现在朕说立谁为太子可能算话?”

众人顿时面面相觑,陆象先赖着性子正色道:“国家的官位,关系万万百姓民生,授官决不能儿戏,岂能让唱戏唱得好的伶人来做?所以臣子们才会力劝陛下。而今陛下按照祖制立太子,臣等便不能随意反对。”

汾哥犹豫了一下,大伙见状都提起一颗心来,生怕他为了试验权力,非要废长立幼……这样的话只好又要废口舌劝说了。不过汾哥沉默了片刻还是规规矩矩地说道:“那便立长子李承宏为太子罢。”

大臣们听罢都松了一口气,陆象先又赶紧提出权力分割的要求,好言劝道:“平日里朝廷政务繁琐,不如让太子尽早学习理政,也为陛下分担纷忙。”

薛崇训听到这里心下叹了一口气,心道:很多人做宰相都想尽可能多地掌握大权,特别是皇帝不管事的时候,全天下的事宰相都可以说了算,和无冕之王一般为心所欲(历史上的李林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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