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学洲不说话,一直盯着他。
朱典史自已扛不住了,将手中的账册主动上交:“大人,人数已经统计完毕。只剩下一小部分还没有核实完,再给我两天时间将账册核实完毕,就可以将田地全都还了。”
王学洲还是看着他,一不发。
朱典史咬牙:“另外卑职想到了几处可以安置灾民的地方,城门口那些原本属于外地且不愿意回去的灾民,可以将他们安置下去重新编户入籍,那边有不少荒地,可以给他们开荒,开出来的田地就属于他们,到时候咱们另外拿一个册子将那些开荒出来的都登记下来,前三年不收税,后面就照常收税,您觉得如何?”
看到王学洲还是盯着他。
朱典史脑门上汗水渗了出来。
死脑子!快想还有什么事没做好的!
他眼睛提溜转:“对了大人,那山上我们已经看过了,确认是煤无疑,候豆带着衙役现在还在那里守着,您看咱们下一步怎么做?”
看着他汗流浃背,自已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安排说完,王学洲这才移开了眼神:“你安排的不错。”
朱典史如蒙大赦,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,嘿嘿一笑,拍着马屁:“都是大人教得好,呵呵呵···”
王学洲翻他登记好的册子,一边说道:“朱建,你之前说你是因为被证人、证词、苦主等翻供,说你抓错了犯人致人死亡,这才被前县令抓住把柄,让你年年绩效考核为下,没有离开这里对吧?”
朱典史感动:“难为您还记得此事,正是如此。”
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此事确实是因前县令陷害才造成你有了污点,我可以重新审理此事,将结果递交吏部,还你一个清白。”
朱典史浑身一震,双眼紧紧的盯着王学洲,面容是从未有过的严肃:“大人说的可真?”
王学洲直视着他:“我从不会拿一个人的前途来开玩笑。”
朱典史‘噗通’一声跪在地上,举起三根手指:“只要大人能还我一个清白,我朱建在此立誓,以后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!如果我不拿您当干爹一样孝顺,就让我不得好死!义父在上,请受儿子一拜!”
朱建说完竟然当真给王学洲磕了一个。
王学洲被雷的外焦里嫩。
他没想到朱典史是真豁得出去,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半点勉强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