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卑鄙的圣人:曹操第8部_第二章 贿赂权臣曹丕失算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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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之人。公子心里有数,姐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这话表面冲卞氏,可道理分明是说给曹丕听的。

曹丕不禁瞥了这位姨娘一眼——好精明的女人,难怪无儿无女却荣宠不衰!

卞氏也念她一番好意:“妹妹说的是……你听见没有?回去想想。过几日送亲去许都,莫要多耽搁,早早回来帮植儿的忙。”

“孩儿记下了。”曹丕又恭恭敬敬向诸位夫人施了一礼,缓缓退出鹤鸣堂。

不过母亲的话曹丕并未真的听进去,他心里琢磨的却是崔琰退回的那箱蜀锦——难怪这么大费周章,还把东西上缴,原来故意整我!什么河北名士耿介之臣,亏吴质他们夸了半天,原来也是阴损之辈。曹植结了这么门姻亲,以后可得多加小心!

冷暖自知

曹丕惹了一身晦气,又不敢在父亲面前再提此事,适逢与荀氏的婚期已至,正好借着送亲为名前往许都,也好暂时躲躲清静。本欲邀钟繇同行,哪知人家连招呼都没打早走了,曹操派去与他同往的却是程昱与董昭。

程昱领兵之人还倒犹可,与董昭同行实有些尴尬。若论功劳董昭没的说,但他在曹氏揽权的事上太过积极。曹操晋位丞相,废除刘姓封国乃至扩建邺城,桩桩件件都由其操办,他在邺城自然是功臣,可在许都旧臣眼中却是幸进小人、无耻之徒。如今曹丕是积累人望之时,偏与此等人物同来,面上怎么好看?

当年曹操在邺城另建幕府,许都相府门庭渐冷,便命长史王必领兵留守,一方面保卫京师,另一方面也是监控百官。王必得到公子送亲的消息,连忙带兵赶到孟津迎接,并亲自护送一行人来到许都。曹丕、程昱乃至待嫁新娘都在相府旧宅落脚,唯有董昭,不知是自觉有碍还是另有缘故,没入住相府,另寻馆驿下榻。曹丕也乐得如此,未加挽留。

三日后便是佳期,天未亮新郎荀恽就带着兄弟荀俣、荀诜等前来迎亲。相府正堂设摆曹氏宗祖神位,新人拜过祖先,又遥叩邺城以表孝道,近叩曹丕以示悌达;荀俣捧雁、荀诜献币以为彩礼,众人寒暄客套一番,才登车随行。荀府那边更热闹,不但张灯结彩设摆香案,观礼道贺的宾客也是成群结队。荀彧身为当朝令君,又是中原名士,且与当今天下第一家族结亲,上到朝廷

九卿下到清流之士,哪个不来祝贺?就是白丁百姓也得上街瞧瞧热闹,荀府内外人满为患。新人至夫家,前堂拜父后堂拜母,新郎加冠新妇加笄,沃盂净手互相行礼,男西女东对席而坐,共牢合(j)结发敬酒;又向亲友还礼答谢,便转入后堂。

外间设酒招待宾客,荀彧身份尊贵不便张罗,只与杨彪、荣郃等老臣寒暄,少子荀俣、荀诜未及弱冠,唯恐礼数有欠,一应事务全由女婿陈群料理。这位侍御史大人今天俨然成了大傧相,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。曹丕乃贵客中的贵客,有荀家子侄环绕伺候,寻了个空子来到荀彧面前,赔笑道:“荀叔父,自今起咱们便是一家人了,还望日后多多关照小侄。”

荀彧端然稳坐,微笑道:“公子何须多礼?国丈伏完新近去世,按理说不该这般排场,也是令尊频频美意,群臣多加礼遇,不好失了大家面子。《礼记》曰:‘婚礼者,将合二姓之好,上以事宗庙,而下以继后世也。’但愿他们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,内以和合宜室宜家,外行忠孝以报国恩。曹荀两家世代交好,共立朝堂赞襄我圣天子。”

曹丕感觉得出,这客套话里透着疏离,昔日同在许都时荀彧叫他“贤侄”,拿他当个亲近的晚辈,如今却变成“公子”了,而“共立朝堂赞襄天子”更非曹操所能满足。看来这场婚姻并不能改变荀曹的分歧,或许荀彧同意结这门亲只是为子孙留条出路,并不意味着辅保汉室的底线有何改变!

曹丕尴尬一笑,正不知如何作答,荀彧扭脸又瞧见了程昱,不禁站起来:“仲德,你也来了……”

程昱颤巍巍道:“多年未会,甚是思念令君,如今不打仗,我特意向丞相请命,送亲还在其次,就是想来看看你。”程、荀二人比别人关系更近,他俩都是最早效力曹操的,尤其兖州叛乱时共过患难。

荀彧感慨道:“自定都以来聚少离多,前番南下仓促也没见着。屈指算来咱有七八年没见面了吧?”

“是啊,都老了……”程昱手托灰髯,“我正打算向丞相辞官,回家当老百姓呢。过去哪儿打仗我就往哪儿钻,总怕落在别人后头。如今身体不行了,打不动啦!”

荀彧不住摇头——当年的程仲德何等刚毅?官渡之战带着七百人就敢据守鄄城,兖州叛乱军粮不够竟忍心用人肉晒干充军粮!争强好胜一辈子,英雄老矣怎不酸楚?

程昱紧紧握住荀彧的手,长吁短叹:“常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,咱们都是久经沧海的,如今儿孙也算有了前程,该退还是要退啊。”

荀彧听出他话里有话,却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说的对,但人与人不同,事与事有别。有的事关乎社稷天命,不能退啊……不提这些了,你别忙着回去,在我这儿多住几日,咱好好聊聊。”话未说完又见议郎万潜走上堂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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